期货配资公司正规的有哪些 尼泊尔这么穷,为什么还要去?
很俗气的讲,世界上大概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恨尼泊尔,因为喧闹、灰尘、破败、无序……顶着热浪和摩托车群贴身闪躲时,所有开朗荡然无存;一种人爱尼泊尔,因为人文、风光、极具性价比的旅行体验……提着矿泉水瓶晃荡在清晨的泰米尔区让嬉皮士式的自由更加真实。
对我而言,两入尼泊尔,一次是解锁新国家的热情洋溢,一次是对喜马拉雅山区的谨慎试探,时隔六年,某红薯上有了大量关于鸽子、寺庙和网红打卡点的内容分享,游客看见的尼泊尔形象越发固化和雷同(或许多年前也是如此并没有更高尚),我无法控制的在心里将眼前所见和六年前的画面对比,然后问自己:这个国家是否还值得来?
加德满都 24 小时
2018 年年末的加德满都是灰色的:从天空往下都是灰尘和柴火燃烧造成的灰扑扑的色调,狭窄的、颜色不一的房子拥挤在一起,街道上空杂乱的电线沉重得仿佛就要坠下,水泥小路路面破烂坎坷,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卷起尘土和尾气一起打在脸上。
这就是尼泊尔的首都,按理说它应当代表着一个国家最繁荣的、最强大的力量展示,可现实中它极度贫困、拥堵、楼房半边垮塌,半边坚挺未倒的部分还在住人,破败得像是一种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悲观暗示。
图:梁爽
2024 年的泰米尔区,街道路面修缮平整,交警站在路中间维持秩序,海量摩托车交错喷出尾气却不会再扬起半晌都无法消散的尘土,我跟在常驻尼泊尔的同事身后学习如何像个本地人一样无所畏惧的横穿马路然后又数次被窜出来的摩托车吓得往回缩。
越来越多的咖啡厅和中餐、韩餐、日料、披萨店一起丰富了当地美食榜,粉红色的尼泊尔本土版“名创优品”顶楼是一家西餐吧,这里的节奏甚至路人的步速都好像忽然加快了,游客仍然在塑造着泰米尔区的气质。
早上七点,穿着制服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出现在清晨的街道上,少量水果店、肉铺开了门,摊贩面前摆着待售的蔬菜。同样是街(gai)溜子,这个点儿就已经有年轻的西方游客提着巨大的矿泉水瓶,结伴在门店紧闭的泰米尔主街区游荡,我一个人走着,试图寻找一份热乎的、吐司之外的早餐(吐司在山上已经吃够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寻找着什么,或许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晚上六点,我晃荡到帕斯帕提那神庙参加了一场陌生人的告别仪式。
说来好笑,普通人就在河流下游由钢铁搭建出来的亭子下一个接一个的化为灰烬,甚至还会泼上汽油加速这场消亡,达官贵人却在上游,由人认真的扫干净台子,搬来木块、竹竿、鲜花,一个多小时的布置之后又是一个小时的僧侣吟唱,被抬上焚烧台时军人为他的告别吹响号角。这让葬礼都变得像理想的音乐节现场,朋克、不羁、荒诞不经。
音乐遮挡了对岸的哭声,鲜花遮挡了肉身的血迹,一切看起来繁荣而美丽,直到火光跃起,围观的人渐渐离场,空气里充斥着木柴的烟味,鲜花木架倒塌,一切逐渐稀薄。我和几个同一样看热闹的外国女孩就坐在河对岸,看见有人拿来一根长棍,扒拉下火堆使其燃烧的更充分。亲眼看着曾经鲜活的人化为尘烟、归于河水,粗鲁、刺眼,但是真实,这让悲伤都来的格外及时和合理。
信仰或许是牢笼,但信仰也是依靠。有个女孩在对岸的楼上跟着音乐疯狂跳舞,我看了她很久,我想说如果有需要可以把我杀了给她助助兴。
晚上十一点,purple haze 音乐酒吧,如果说白天的街道上女性穿着尚且维持着民族特色:带着碎花或彩色的棉布,巨大的头巾盖在头上以遮挡尾气和阳光,到了晚上,纤细的吊带和快速消耗的酒精让我晃神以为回到了九眼桥那车水马龙哇哇乱吐的深夜。
有些人已经喝到了半醉,他们并不在乎舞台上的歌手正在唱什么歌,只是抓住铁栏杆疯狂摇晃。看见我们坐在那里,转身就过来问我们是哪里人,询问“are you happy?”听到肯定的回复后仿佛在为我们高兴一样叫叫嚷嚷。女孩们喝酒,拍照,唱歌,然后抱在一起哭泣,是显而易见的稚嫩和年轻。
我问身边的尼泊尔朋友:“宗教对你们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可以这么玩儿?”朋友说:“宗教归白天,晚上是另一个世界。”然后就是关于他年轻时玩的有多开心的忆往昔(其实离他口中的“年轻时”也没过间隔多久),酒吧音乐很吵,必须努力辨认才能听清讲话的内容。
游客永远是游客,为了融入当地人的生活玩得更 local 些,我开始劝那个找了本地女朋友的同事抓紧时间结婚,让我有机会感受到当地的婚礼和民居生活,同事也很开朗,他说好的我抓紧,等到半个月后我从山里出来做好了凑热闹的心理准备,他告诉我他分手了。damn!我就不该问他印度教教徒是不是不能离婚。
喜马拉雅山区的夜晚
在连上网又断网中骂骂咧咧,在要不要洗澡这件事上试探,在一天三顿饭的菜单上纠结,我把这三件事称为“新喜马拉雅山区生活三大件”(毕竟以前确实也没这条件)。
看什么朋友圈的光鲜照片、比什么徒步公里数,来到这里都得在这三件事上消耗掉原本就悠闲到近乎多余的午后时光,而这也让原本可怖的、让人提心吊胆谨慎对待的山区探索变得日常,亲和力倍增。如果网速 OK,洗澡水不冰,点的本地食物没有很奇怪,就又是可喜可贺的一天。
图:summer
顺时针走 ebc 三垭口的外国徒步者翻完三个垭口后到了酋昆,原计划是休整一日后去往岛峰大本营并尝试登顶,但他最终决定放弃,我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试试,毕竟已经走了这么久的路,来一趟也不容易,他说自己太累了,海拔 5535 米的 kongma la 垭口已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漫长的行程消磨了出发前的昂扬斗志,顺利通过三个垭口就已经可以感受到这片山区释放出的善意。
逆时针走 ebc 三垭口的我们对山野没什么野心,每天到住宿地后收拾收拾,整理完照片视频后聚众打牌,来自祖国各地的牌桌规矩在此时汇总更新,第一次玩如此复杂的跑得快,杀心很重,输况惨烈,一边吃着输掉的虾片或薯条一边暗自发誓下把要赢得漂亮。(毫无用处,还是在继续输)
喜马拉雅山区见证了很多野心的实现与消失,又纵容了很多“废柴”无所事事的午后时光,无论你怀着什么样的企图来到这里,只希望你快乐。
图:summer
山区生活确实悠闲,但又在某些群山压迫的时候感受到一些身而为人的脆弱。走路的时候我就在想,即使拿着轨迹也有路标,一个人无向导徒步的话我大概也会哭的,群山压迫,人类的求生意识比起来相当自以为是。
偏偏又是这样一个山区,在行程真的走向结束时又突然很不酷的不舍起来。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年纪,再也无法复制这样的时刻。原本以为早已谢幕的杜鹃花在下山那天满山开遍,仿佛浪漫告别,雀跃并非因为结束,而是这一刻的风景终于平和内心。
关于尼泊尔的心情其实很矛盾,这个国家穷得要命,来这里最好放下所有预期,空着心接受发生的一切,带着预期来的大多玩得没那么开心。可这里也在尽全国之力完善山区徒步系统,只是十来年里,越来越多的客栈茶馆,越来越明确的山区从业规则和保护制度,就好像最近很火的那句话:所有人都看不起你,偏偏你最争气。
可改变好像来得还是太慢了些,居民还是忍受着巨大的贫富差距,疫情三年游客减少,连经验老道的向导都得靠借钱才能维持一家的开销。有时候会宁愿政府把钱直接拨给居民改善他们的生活状况而不是用在山上,让山区原始一点又何妨?可又会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也不知道到底哪种会更好。
离开南池的最后一个夜晚,我和向导们坐在餐厅喝着本地啤酒,一个胡子雪白穿着徒步衣物的外国老爷爷坐到我们附近,询问后得知是去徒步 ebc 大本营,就他一个人,和请的一位本地向导一起。我看着这位在餐厅平坦的地板上都走得颤颤巍巍的徒步者,心想这个山区可真得劲儿。
喝一杯吧期货配资公司正规的有哪些,然后拥有自己的山区记忆。